烟儿要亲亲(收藏100+更)(1 / 2)
会讲既毕,松间清钟悠悠传来,春气尚嫩,风中夹着花木的清芬。
诸生三三两两散去,草坪上余音犹绕,辩论的锋芒似尚未尽散。
“杜晏”与杜若璞并肩行至廊外,松影横斜,檐下花瓣随风零落,落在少年衣袖上,点点鲜润。
徐子文早已立于廊柱下,长身玉立,风吹衣袂。
他眼神凌厉,语调冷峻:“南人少年,口齿伶俐,竟也能驳得条分缕析。”
李文博远远随行,神情拘谨,眉目低垂,只在两人对峙时屏息静立,不敢插言。
杜若璞微微侧眸,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,然而眉梢眼角却隐有不容轻犯的冷意,似无声笼护住身畔的少年。
“子文兄,你我同窗共舍,会讲只为辨理,切莫因此伤了和气。”
倒是“杜晏”,神色无惧,上前半步,将兄长轻轻拦在身后,唇角带笑,话语却锋利。
“怎么,不服气么?若心头不快,大可下次再辩。”
一席话,将徐子文说得一滞,面色微变,言语一时失色。
李文博见势,忙躬身上前,语带缓和。
“三位兄台,今日会讲,实皆字字珠玑。下学之后,文博还想回斋舍向三位讨教一二。申时将近,今日尚有八股文要操笔,莫在廊上耽搁时辰。”
话音方落,只见一袭素衣的杜珂,自廊尽头缓步而来。
松影斑驳撒在肩头,映得他身形更显清癯俊朗,眉目淡远如烟,举止间自有一股出尘之气,仿佛山中清泉,不与尘世同流。
三位生员骤然收声,俱是整衣颔首行礼。
徐子文原本眉锋凌厉,眼神中尚有余怒,此刻却不自觉敛了锋芒,面色一肃。
李文博则忙不迭地低下头,双手攥得发紧,神情更显拘谨。
而方才随诸生而来的孙怀瑾,远远立于石阶下,望见杜珂时,眉宇间闪过一丝探意。
杜珂负手而立,神色淡淡,却在唇角隐隐带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,温和中又叫人揣摩不透。
他的目光微转,落在“杜晏”身上,停驻的时间比寻常师者更久。
眼底似映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光,清冷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。
良久,他才开口,声音低缓而沉稳。
“杜晏,今日下学后,到我师舍一趟。”
他微顿,唇角似有若无的一抹笑,眼神凝在少年的眉眼间。
“为师……有些话,想单独问你。”
话声极轻,却像春风拂枝,带着若即若离的暧昧。
“杜晏”心神一颤,指尖在袖中收紧,似被看穿了什么,呼吸微乱,却仍努力维持镇定,只轻轻颔首,笑意若有若无。
“谨遵师命。”
杜若璞立在一侧,眼神瞬间冷了半分,仿佛不着痕迹的护持,又似无声的警告。
父子二人目光短暂交汇,空气里暗暗涌动着不可言说的意味。
归鸟掠过檐角,翅影扫过窗棂,书院的白日喧嚣终归于岑寂。
暮鼓余音渐散,斜阳残照浸染松山书院,给青瓦飞檐镀上一层倦怠的暖色。
杜若烟立在师舍门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,胸腔里似囚了一只不安分的雀,振翅声清晰可闻。
今日会讲上言辞锋利,已惹哥哥不悦,此刻……怕是连爹爹也要责问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轻叩门扉。
“学生杜晏,求见杜博士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屋内传来低沉的应答,嗓音清朗,却比平日多了一丝暗哑。
推门而入,室内光线昏昧,案上未收的宣纸泛着冷光,窗外最后一缕夕照斜斜切过书架,将满室书卷映得半明半暗。
她反手阖上门,尚未回身,一双温热的手臂已从后环来,力道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入怀中。
沉水香的气息缠绕而上,清甜中透着一丝压迫,像是书墨与花香交织的囚笼。
杜若烟脊背微僵,心跳骤然失序,分明是熟悉的怀抱,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危险。
她该挣开的,可身体却违背理智,不由自主地贴近,甚至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杜珂俯身,唇几乎贴上她耳尖,灼热的吐息烫得她颈侧肌肤微微战栗。
“乖宝……”他低笑,嗓音沙哑得近乎诱哄,“想爹爹了吗?”
杜若烟指尖轻颤,缓缓覆上他环在腰间的手,掌心下的骨节修长有力,还沾着未干的墨痕。
她垂眸,颊上绯色蔓延至耳根,轻轻点首,嗓音低得几不可闻:“……想。”
一字出口,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,酥痒难耐。
她忽然转身,埋首于爹爹胸前,像幼时那般蹭了蹭,衣料摩挲间,发丝勾缠上他的衣襟。
杜珂低笑,指尖抚过她衣领,似无意般擦过颈侧肌肤,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。
他拢起她散落的鬓发,别至耳后,动作轻柔,目光却深得令人心悸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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