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(1 / 2)
黎理汗颜,生怕计划暴露,抓紧拉住张思琦解释,最终拜托她去打听一下凌瑾瑜更喜欢哪个品牌款式的戒指,还直接打了五千块钱过去做好处费。
白得的五千不要白不要,张思琦果断收钱,打算去替黎理探探口风。但她说得等她这周答辩完顺利通过以后再找时间问,现在突然去问太过刻意,让黎理先等着点。
周五清明节迎来三连休。前一天晚上黎理给凌瑾瑜说她清明当天要早起去扫墓,估计下午开始才有时间陪她。
凌瑾瑜点点头应下,没有深想。她家中没有去世的老人需要她去看,所以她从未经历过扫墓,对这件事没什么概念。
唯独在她初中时代,家里最德高望重的凌老爷子去世,她才出席过人生之中唯一一场葬礼,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太压抑也太戏剧性了。那是她外婆,也就是凌瑾瑜一直称呼着的奶奶的父亲,按北方的叫法应该是凌瑾瑜的太姥爷。
压抑是因为死亡本身的灰暗色彩,布置再豪华的灵堂也总会缠绕着一层不祥气息,让人心生不适。而戏剧性是因为,去世的凌老爷子身份地位很高,家大业大,部分发展不好的子女和孙辈为了遗产在葬礼上撕破脸皮,为了遗产不顾任何体面。而那些发展前景很好的大部分也不过就是默默看乐子而已。树倒猢狲散,没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惹一身骚。
对凌瑾瑜来说,这位太姥爷只见过寥寥数面,没有任何感情链接,辈分隔得远了,扫墓也轮不到她家这边,最多就是她那受到恩惠的爷爷陪奶奶去看看。所以她没有任何亲人过世的实感。
黎理不一样,她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人。她爸在她三岁那年早亡,她爷爷奶奶在她爸结婚之前就因为意外去世了。而她外公外婆,也先后在她刚上小学那时候离世。正因为黎理家亲人相继离世,家中只剩她们母女二人,那种“孤儿”、“天煞孤星”、“克死全家”等种种责骂才会直指黎理,贯穿她几乎整个童年时代。连她母亲都被迫背上克死老公和爹娘的骂名。
在听黎理说起这些童年经历时,凌瑾瑜很难想象她们是怎么挨过来的。小孩子的恶总是直白且无下限,从家长那里听到什么就会丝毫不加掩饰地直接骂出来,被孤立被霸凌、没有朋友。这些待遇都是黎理曾经遭受过的,甚至直到初中。
为何黎理早年的挚友只有白云渡一人,也不过是因为白云渡从不介意这些,愿意和黎理一起玩,甚至她移民去美国后二人还常有联系。凌瑾瑜直到那时才觉得她去年心情不好乱吃飞醋实属不该,很对不起黎理和白云渡,也对不起二人多年友谊。她也觉得,黎理实在是太好了一些,那样都愿意包容她,不仅没有生气,还去反省问题的根源带她出去玩。这让凌瑾瑜更不愿意辜负黎理那一颗诚挚的真心。
以前黎理从未去扫过墓是因为她还小,她妈总觉得小孩去墓园不吉利。大了以后黎理又离开沐城去往美国求学,也没去扫过墓。直到今年她正式从沐城稳定下来,黎想才动了带她去墓园看看的念头。而且这一去,要看五个人,其中包括黎理毫无印象留存的父亲。
扫墓很快,清早上山,打扫打扫再看两眼,凌瑾瑜还在睡梦之中时黎理就办完了全部的事。她不知道在墓园里黎理和黎想谈过什么,只知道黎理下山后回家洗去一身烧纸钱的烟火味换一身新衣服,中午之前便空出时间,上楼接刚刚睡醒的她出门吃饭。也没有提起扫墓时的事情。
清明假期,出来踏青出游的人很多,门口这条主路又开始大堵车。横竖都是堵了,干脆找点话聊。凌瑾瑜坐在副驾驶上,扭过头问黎理扫墓的事。
“你见到你爸爸了吗。”
黎理也看向凌瑾瑜,道:“见到了。我妈还给我说了些以前的事。包括她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提我爸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她觉得没必要,人死都死了,和我说不仅没有任何用,还会让她想起伤心事来。可她不提,我对我爸毫无印象,觉得就是个不重要的人。见到那个墓碑的唯一感想就是,原来这就是我爸啊。我活了26年,第一次知道他叫什么,长什么样,也挺搞笑的。”黎理勾唇笑笑。
凌瑾瑜记得凌岚好像和她提过黎理的爸的名字,但她记不住了,光记得也是俩字。
“你要看看吗?我爸。”黎理又说。见凌瑾瑜点头嗯了一声,她把搁在中控收纳上的手机拿起来解锁,点进她和黎想的聊天界面之中,里面有一张黎想发来的褪色照片扫描件。
一个长相周正英俊的寸头男人紧紧牵着黎想的手,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。黎理她爸也是薄嘴唇,尖犬齿。和黎理一样,都是笑起来看不见上嘴唇,还会把那两颗尖牙露出来。如凌瑾瑜所想,黎理果然是上半张脸随妈,下半张脸随爸。因为黎想的嘴唇先天性地很丰满,也没有那么尖的虎牙。
“我妈妈好像给我提过一嘴你爸爸的名字,也是俩字,叫什么来着?我没记住,光记得他和你妈妈名字很配。”凌瑾瑜说,又把手机锁屏放回原本位置。
“裘臻。是挺配的。我妈还给我说我以前随爹姓,叫裘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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